出款通道维护拒绝取款 【经营理念】中小金融机构助农取款业务洗钱风险微探

助农取款服务是中国人民银行为进一步改善农村地区的支付环境，方便偏远乡村快捷办理业务，提升农村金融服务水平的一大举措。自开展以来，某省省联社积极响应，全省各地助农取款点如雨后春笋纷纷涌现，在综合考虑地域、人口数量、经济发展等因素的基础上，择优择地选择和发展符合布放条件的站点和联络员。截止2019年末，该省联社累计布放助农取款机13480台，发生助农取款交易笔数笔，交易金额万元，大大解决了偏远地区对于金融服务的需求，受到了广大农民的欢迎和社会各界的好评。然而，随着助农取款业务的不断发展，其在解决偏远地区农村居民支取现金难问题的同时，也存在着洗钱和恐怖融资方面的问题与风险。本文从助农取款相关业务入手，对业务中存在的洗钱风险点进行分析，并结合当前农村支付环境建设，提出相应的风险防范措施。

一、助农取款业务开展情况及特点

（一）助农取款业务开展情况

提升金融服务水平和质量，实现银行卡助农取款服务可持续发展是《关于金融服务乡村振兴的指导意见》中明确提出的重要举措，同时也是中国人民银行推动发展普惠金融，推动农村经济发展的一项重要措施。近几年来，该省农村信用社积极打通支农、惠农、便农的绿色支付通道，大力发展助农取款服务点13480个，按地市分布如下图。

图表1：各地市助农取款点分布图

图表2：各地市助农取款交易统计表

交易情况

地市

交易笔数（笔）

交易金额(万元)

1884

74

7693

14973

27817

3225

240

14816

12239

6936

56207

18670

1066

25807

1496

合计

从上述两个图标可以看出，助农取款点多设在较偏远地区，省城A市及较发达的E市助农取款点设置较少，且该地区单点发生业务笔数平均为100笔左右，而涵盖农村较多的C市等地，单点业务平均笔数达到了340笔，由此可见地域特征是影响助农取款业务量的一大因素。该业务作为填补农村地区金融服务空白的一项重要举措，目前该省联社的设立原则一般是设立于无银行网点的村、屯，因此助农取款服务点的分布较为分散且远离中心城镇。

（二）助农取款业务简介和特点

助农取款业务，是指各县级行社在农村乡(镇)、村的指定合作对象（符合发展条件的商户或个人，统称银行卡助农取款商户）所在地建设农村金融综合服务站或助农取款服务点，布放符合业务要求的POS机，向借记卡持卡人提供小额取现、余额查询、现金汇款、转账汇款、代理缴费等各项结算业务。银行卡助农取款服务依托简单、易操作的“银行卡+POS机”进行创新，延伸了金融服务触角，让农民足不出村就能便利地支取各种涉农补贴等小额资金，小额转账，便利了农民支付和结算，契合了农村需求。农民只要持银行卡到助农取款服务点，就可以办理上述业务，在家门口就能享受到基本的金融服务，不但节省农户频繁往返乡镇或县域金融机构网点的时间，而且节省了大笔交通费用。可以说，助农取款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广大农民群众，改善了农村地区的支付服务环境，是一项事关千家万户的民心工程。

该省农信社助农取款业务交易具有如下限制性规定：

1.单笔取款金额最低为10元，取款金额需为10元的整数倍，单卡单日累计取款金额不得超过2000元；

2.单卡单月取款交易不得超过5笔；

3.单机单日累计取款金额不得超过2万元；

4.单卡单日累计现金汇款金额不得超过2000元；

5.单机单日累计现金汇款金额不得超过2万元；

6.除向本人同行账户转账外，单卡单日累计转账金额不得超过5万元。

服务费用收费标准：

1.持卡人办理余额查询业务，不收取费用；

2.持卡人持信合通借记卡办理小额取款业务，不收取费用；

3.持卡人持他行借记卡办理小额取款业务，费用收取标准不超过农民工银行卡特色服务取款手续费；

4.持卡人持信合通借记卡办理系统内现金汇款和转账汇款业务，不收取费用；

5.持卡人办理跨行现金汇款和转账汇款业务，按照自动柜员机跨行转账收费标准收取费用。

由上述业务特征可以看到助农取款业务具有以下两项业务特征：一是单笔业务金额小。从业务限制性特点来看，对于现金取款和现金汇款业务，该省按照中国人民银行的要求设定单卡单日不超过2000元的限额;对转账业务的限额规定每日每卡不超过5万元。由于农村偏远地区经济发展程度较低，且受限额规定，助农取款业务大多办理的是小额支付业务。从图表2可以看出，该省农信社助农取款业务平均单笔交易金额约为712元，基本达不到大额交易报告起总金额。二是手续费较低。助农取款业务开办初哀是推动农村普惠金融发展，要求统筹城乡一体发展，以城养乡，鼓励收单机构最大限度地优惠和便利农民，因此在三费方面比正常银行业务更低。从调研情况来看，该省农信机构对于行内客户的取款和转账不收取手续费，他行借记卡取款，费用收取标准也不超过农民工银行卡特色服务取款手续费，跨行汇款业务按照自动柜员机跨行转账收费标准收取费用。

（三）助农取款特约商户特点

1.经营其他业务。助农取款业务实际上是收单机构委托特约商户用其银行卡受理终端为他人办理支付业务的行为，这要求特约商户必须持有一定的周转资金，因此助农取款点通常设立在卫生院、小商店、电信销售点、电器经销商等有一定资金流的商户中。

2.具有一定的匿名性。助农取款业务允许服务点使用特约商户本身的银行账户为客户代办业务，客户及其交易对手无须开立银行账户即可办理现金汇款、取款等业务，隐蔽性较强。

二、助农取款业务洗钱风险

助农取款服务机具主要布放于农村杂货商店，购销部及农户家中，多为家庭式经营的个体户，服务点人员受年龄、文化水平的影响，在机具操作、登记簿信息登记和假币、残币识别等方面有一定的缺陷;同时，因金融意识和风险意识较薄弱，碍于乡亲情面，致使助农取款点容易成为违法犯罪份子的目标，主要包含以下洗钱风险隐患：

(一)制度不完善引发的洗钱风险

目前各收单机构所实行的助农取款管理制度侧重点多在现金管理和防范支付风险,较少关注对洗钱风险的防范。但随着金融服务站的成立，助农取款业务从单纯的小额存取款逐步延伸到转账汇款等，多数收单机构未将开展客户身份识别等反洗钱义务纳入服务点准入审核及日常管理范围，也未对异常交易识别、可疑人员身份核实及可疑资金监测作出规定,此外在与服务点签订的协议中也未明确双方各自的反洗钱义务和职责。

(二)制度未有效执行引发的洗钱风险

特约商户在操作助农机具办理业务时，如未能严格执行相关规定，极易引发洗钱风险。如身份信息的记录和保存，助农取款服务点在办理业务时需要登记相关登记簿并留存身份信息，但由于服务点经营者多为中老年人，且文化程度不高，服务人员在办理业务过程中未登记台账或登记信息不全，会导致无法有效追查该笔业务。再如回执小票的管理，个别经营者未按要求保管小票，将打印出的取款小票随意丢弃，很多老年人疏于防范也未及时核对交易信息，如果他们未开通短信提醒业务，即使卡内资金被服务点盗刷也无法及时察觉。

(三)交易地点特殊性引发的洗钱风险

助农取款终端布置在有资质的农户家中或商户店内，并由其进行日常管理。犯罪分子可能将涉嫌洗钱的资金，小额分散转入多个农民的账户，由分散的账户持有人去助农取款终端提取现金，因为均为本村人，会因熟人关系，不好拒绝或放松警惕，助农取款终端管理人会为其办理限额内的取现或转账。

(四)业务的匿名性引发的洗钱风险

大部分助农取款服务点都是小商贩，在代理农户办理业务时，会使助农取款业务资金与服务点自营业务资金混淆在一起,难以监测。此外,助农取款业务可以在交易双方都未开立银行账户的情况下进行资金转移,匿名性较强。

(五)套取手续费引发的洗钱风险

“助农取款”为一些农村非常偏僻，交通不便的农民提供了便利，作为商户，银行会给予一定的补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利用这个政策，直接购买或借用他人的银行卡，集中转入资金，再分多次进行支取，从而非法赚取银行的补贴，这些不法账户还有可能被出卖给第三人，从而继续非法获利，为洗钱犯罪提供“素材”。

(六)客户密码泄露引发的洗钱风险

农村地区的居民对于银行卡密码保护意识较弱，为了方便记忆，持卡人往往会选择过于简单的密码，有的持卡人年龄较大，通常将密码写到纸上，还有的持卡人年龄较大，看不清密码器上的数字或记不住密码，出于对同村服务站点经营者的信任，告知其密码，管理员代替持卡人刷卡，而服务点经营者为了能区分记忆往往将持卡人的卡号和密码记录在一起，一旦银行卡被复制或丢失，卡内资金很容易被盗取或转出，给持卡人带来经济损失。同时也可能给不法分子可乘之机，与管理员伙同骗取资金参与到非法套现、非法集资、**或民间高利贷之中，成为洗钱分子的帮凶，导致“黑钱”的资金来源很难被检测追踪。

三、当前的防控措施

针对助农取款业务隐含的洗钱风险，目前该省联社主要采取了以下防控措施：

(一)商户准入类措施

对商户准入制定了严格的标准和措施，规定筛选信誉良好、实力较强的商户作为助农服务点。具体包括：严格审核服务点的申请材料；通过现场调查、群众走访等多种方式加强服务点资信状况调查；收集服务点相关资料，进入人民银行征信系统查询信用信息等方式。

(二)限制类措施

1.限制地域

助农取款服务开通区域仅限农村乡(镇)和村庄，洗钱分子渗透率相对较低。

2.限制卡种

开通卡种仅限借记卡，严禁信用卡开通，以防范信用卡套现、诈骗。

3.限制交易金额、笔数

单卡单日累计取款金额不得超过2000元；单卡单月取款交易不得超过5笔；单机单日累计取款金额不得超过2万元；单卡单日累计现金汇款金额不得超过2000元；单机单日累计现金汇款金额不得超过2万元；除向本人同行账户转账外，单卡单日累计转账金额不得超过5万元。

4.限制收费和降低返佣率

由于本行卡取款交易免持卡人手续费，商户可能利用这一政策通过虚假交易恶意套取佣金的风险。针对这一风险，一般将本行卡取款交易手续费和助农商户返佣率调为零。

(三)业务流程类措施

登记卡号、金额、持卡人身份信息并签字。

(四)回访措施

通过与特约商户的负责人、财务、收银员等相关人员进行沟通、交流，综合性了解特约商户的经营状况和业务受理情况，提高特约商户的业务受理质量，密切与特约商户之间的联系，提升服务品质和管理水平，防范业务风险。如果发现特约商户有违约行为，视情况及时采取纠正措施，直至终止协议，撤回所安装的终端设备。

四、工作建议

(一)完善助农取款业务反洗钱工作相关制度

一是将履行反洗钱义务的能力纳入收单机构和服务点准入审核范围,并在业务开展期间对其反洗钱履职情况进行持续评估和考核；二是对助农取款业务洗钱和恐怖融资风险进行评估,建立针对助农取款业务的反洗钱相关工作管理办法,并在与服务点签订的协议中明确双方应承担的反洗钱职责,对客户身份识别、客户身份资料和交易记录保存、异常线索报告等内容进行约定。

(二)加强准入管理，提高特约商户质量

发展客户服务的同时不能忘却背后的风险，特约商户作为我们发展助农取款业务的客户，我们也许执行“了解你的客户”这一原则，加强准入管理。一是针对已经存在的助农取款点，审核之前的办理资料，查漏补缺，完善相应资料，对不符合条件的助农取款商户进行整改，整改依旧不合格的助农取款商户进行退出处理。二是针对新发展的助农取款点，严格审核章程，完整资料，严把准入关。对新设立的站点进行相应的培训，明确其业务中的洗钱风险和所承担的反洗钱责任。三是在所有商户中统一助农取款标识，并附有举报电话，在客户发现商户违规操作或存在洗钱风险时及时举报。四是针对使用助农取款点进行取款的客户，加高使用门槛，对未进行客户信息维护，交易行为存疑的客户封锁使用渠道。只有到相应网点进行相应处理才可以继续使用这一项功能。

(三)切实加强风险防控，严格巡查制度

建设专人定期维护与检查机制，与服务点保持良好的合作沟通，并定期检查督导服务点，对客户身份确认、台账建立登记情况、限额控制、回执小票管理等方面进行检查，与服务点一起主动总结归纳可能发生的风险隐患、安全问题，积极采取预防性防范措施，以推进服务点规范发展、安全运行。

(四)加强宣传力度，增强持卡人防范意识

收单机构应组织开展多层次的安全用卡宣传活动，制作简单易懂的业务宣传图版，包括小额取现、转账、业务查询等操作流程和安全用卡等方面的风险提示，积极引导持卡人树立风险意识，妥善保管好本人身份信息、银行卡信息和密码，切实防范欺诈、套现、窃取信息等不法行为发生。

(五)加强客户身份识别和资金监测

一是明确助农取款服务点办理支付业务时应履行的客户身份识别义务,并对现有的登记信息规定进行细化,明确应登记的身份信息要素；二是加强对服务点资金监测,定期核对服务点业务登记簿及交易记录,对存在短期内交易量巨大、交易时间为深夜或凌晨等异常交易的服务点进行重点跟踪监控,在实地调查核实后仍不能排除可疑的，应对助农取款点工作人员身份进行重新识别，并上报可疑报告。

(六)增强技防能力，利用科技防范风险

利用科技力量尽快实现每笔助农取款交易的可记录和可追溯。提供相应的风险报警机制，让商户在发现有洗钱风险的业务时及时通过相应程序在手机上或者pos机直接进行报警提示操作，让人民群众参与到反洗钱工作当中。

助农取款业务是一项事关千家万户的民生工程，在方便农村居民就近享受支付结算服务的同时也应增强相应得洗钱风险防控，多措并举，将助农取款的洗钱风险降到最低。做好洗钱风险控制是为了更高质量的服务“三农”，将农村金融服务的最后一步走实、走稳。（何旭龙/文 网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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